☆90.第九十章突然病倒的李嬤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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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章 突然病倒的李嬤嬤
喬琳果真喊著魏成林一起上學了，雖然魏成林還有些不合群，但他很乖順地跟在隊伍裏。到了學校之後，也沒有人拿他在省城的經歷開玩笑。
想來那些經歷二中學生也不會知道多少，魏成林不知道學校是在保護自己，還是不希望這些經歷給二中名聲抹黑。反正沒人議論，他就能平靜地度過校園生活。
跟他同班的尹旭陽不見了蹤影，後來一打聽，才知道他轉到高新校區了。尹旭陽這種高幹子弟居然會乖乖轉學？這在魏成林看來非常不可思議，或許只有閔佳能解釋得清楚。
魏成林拖完地之後，搶過閔佳手中的黑板擦，便要替她擦黑板。不過在幹活之前，魏成林十分真摯地說道：“閔佳，真的謝謝你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……那個，如果以後你有什麽事，我一定赴湯蹈火，在所不辭。”
“哦。”
“……還有哦，以後我再也不會把你和你姐姐弄混了！”
“哦。”
閔佳又變成了機器人少女，好像幫魏成林的人不是她。魏成林早就習慣了閔佳的性格，她雖然嘴上不說，但全記在心裏了，這就足夠了。
“閔佳，尹旭陽轉學了？”
閔佳總算說了個完整的句子：“我爸說，如果他不轉學，那藝體樓就不蓋了。徐校長應該是想了很多辦法吧。”
“真的謝謝你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閔佳翩然離去，馬尾辮甩得很好看。
徐校長讓尹旭陽轉學，自然也是經歷了一番鏖戰。他跟尹太太說：“旭陽性騷擾這事鬧開了，對他也不好。還不如讓他轉到高新校區，那裏沒人知道。高新校區是新校區，什麽設施都比這邊要好。而且只有我這一個校長，那邊的是副校長。學校級別的問題，您也別擔心。”
尹太太氣得說不出話來，處處都透露著不服氣：“小男孩青春期都有管不住自己的時候，發條短信怎麽就成性騷擾了？不轉，堅決不轉！如果你再堅持，那就只好讓我家老爺子來一趟學校了。”
請尹老爺子來幹嘛？派一個團的兵力把學校拆了？還是找幾個精兵把學校炸了？
徐校長腹誹半日，對尹太太反感到了極點，但他不像李蘭芝那樣表現得那麽明顯，而是耐著性子跟她磨：“何必麻煩尹老爺子呢？尹老爺子一來，宋家肯定也會派人過來。宋閔佳的父親是宋易之，宋易之的父親是誰，您不會不知道吧？宋老爺子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法官啊！宋家一向在港城橫著走啊！再加上那個不要命的魏成林母親，您覺得勝算有多大？”
尹太太十分不爽，心裏已經決定跟他們決一死戰，卻又被徐校長說動搖了：“尹太太，以前‘性騷擾’這個概念不流行，能過去就過去了，最近這幾年抓得可嚴了！那些記者就跟蒼蠅似地，天天盯著這些事呢！我還是那句話，咱千萬別把事情鬧大。我做了宋家的工作，他們答應不跟媒體曝光，但前提是讓尹旭陽轉學。尹旭陽騷擾人家的證據，可都在人家手裏握著呢，您就真不擔心他的名聲？”
徐校長壓低聲音，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陰險狡詐：“這事一曝光，受影響的可不只是尹旭陽啊！恐怕整個尹家都得受牽連！”
尹太太煩躁不已，最後打了幾個電話，總算決定讓尹旭陽轉學了。盡管她在心裏記恨著宋家、魏家，但那已經不關學校的事了。
把這件事處理完之後，徐校長虛脫了很久。這些年來，學生間的矛盾最終會變成家庭勢力的較量。而對他來說，這些人他一個也惹不起，除了魏家。在這場較量中，魏家基本處於任人宰割的狀態，但是徐校長並不想宰割，不管能不能做到，他始終想還魏成林一個公道。畢竟，他還知道“良心”兩個字怎麽寫。
對於尹旭陽的轉學，喬琳是很不滿意的。她繼承了媽媽的耿直和熱血，認為壞人就必須要受到相應的懲罰。在課間操時間，她憤憤地跟兩個死黨說：“如果我是徐校長，我肯定開除尹旭陽，管他去哪裏讀書呢！居然還把他轉到高新校區？”
趙琳琳也很憤怒：“徐校長就是太圓滑了，很多事都處理得很窩囊！咱學校老師的素質越來越差，這跟他脫不了幹系。”
徐娜吸著酸酸乳，默默地插了一嘴：“你們吐槽的時候考慮下我好吧？他好歹算我遠房大伯！”
喬琳故意裝作恍然大悟：“是哦，還是八竿子打得著的大伯！”
趙琳琳算了起來：“你爺爺的堂哥的兒子，確實八竿子打得找！”
“你們別胡亂調侃，在老家修族譜的時候，我還見到他了呢。”徐娜說道：“他和我爸，一個事業單位，一個公務員，是徐家這一支裏最沒錢的。不過呢，回到老家，他們受到的追捧最多，鄉親們都喊他們‘在港城當大官的’。唉，這種崇拜真是畸形！”
徐娜的思想一般孩子都跟不上，不過兩個死黨都很尊重她的想法。喬琳若有所思地說：“很多時候，我也會想，如果徐校長再強硬一點就好了，就像我媽那樣。可我又一想，我媽一直升不上去，或許就是不及徐校長圓滑。”
徐娜吐槽道：“可不是麽？我聽我爸說了十幾年的官腔了，還是不習慣。他們官場上說話很講究的，總是客客氣氣的，模棱兩可的，從來不把話說死，盡量誰也不得罪。我爸這樣，徐校長也這樣。我理解，但不支持。”
兩個琳頓時拍手叫好：“還是娜娜最厲害，總結得好精辟！”
“過獎，過獎！”徐娜很瀟灑地抱了抱拳，繼而問喬琳：“李老師現在怎麽樣了？還在醫院打吊瓶呢？”
喬琳一下子黯淡了，壓低聲音說道：“我告訴你們，你們可別往外說！大夫說了，我媽可以回家休養的，但是她不幹。我還很納悶，這嚴重不符合她工作狂的形象啊！後來我才明白了她的真實目的，她在醫院待著，就是制造自己重病的假象，好騙我哥回來！”
徐娜吸了一口冷氣：“騙喬楠哥回來做什麽？”
“十一月就是某大隊的集訓了，我哥一回家，不就錯過了嗎？這一錯過，我媽就能托人給他安排單位了！”
趙、徐二人面面相覷，最後趙琳琳說道：“我一直以為李老師是熱血、無私、正義的化身，沒想到，她還有這麽，這麽……什麽什麽的一面啊！”
“就是自私的一面唄！”喬琳吸完最後一口酸酸乳，無奈地說：“我家隔壁那董大爺，孤家寡人一個，活得夠可憐了吧？98年抗洪的時候，他兒子犧牲了，他妻子傷心過度，也跟著走了，從此我媽就留下心理陰影了；幾年前，她還教過一個學生，那個學生也很優秀，考了空軍什麽學校，後來因為訓練事故犧牲了；還有一個學生，高中畢業就去當兵了，演習的時候意外犧牲了……現在，你們能理解我媽的心情了嗎？”
兩個死黨的臉色已經嚇得慘白，徐娜說道：“沒想到，看似和平年代，也有這麽多犧牲啊！”
“沒辦法，只有有人付出犧牲，才能換來我們的和平啊！”喬琳又嘆了一口氣：“我哥想當守護和平的大英雄，可是我媽不同意。我哥考軍校的時候，說自己要當軍工科研人員，我媽才放他去了。現在倒好，我媽後悔也來不及了。他們倆鬧了好幾年了，現在終於到白熱化階段了！”
趙琳琳說道：“如果喬楠哥能當特種兵，那他一定比現在還要帥；可是剛才聽你那麽一說，我又很害怕，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去。”
“所以說，我也很矛盾！不知道該怎麽跟我哥說。”喬琳仰起頭，吹開了額前的劉海。
喬琳晚上回到家，爸媽都在家。那個老方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了，說集訓通知已經下來了，喬楠得去報道。為了不受家人影響，喬楠幹脆關掉手機，不跟任何人聯系。
李蘭芝氣哭了，給老方打電話說道：“老方，我現在找不到他，麻煩你轉告他一聲，就說我舊病覆發，快要死了。他如果還有點兒良心，就回來給我送終！”
這番狠話把喬家父女都給嚇傻了，喬建軍唇語道“哪兒有那麽嚴重”，卻被妻子瞪得不敢吭聲。電話那端的老方也慌了，他問道：“李老師，你真的病了？”
“腦梗啊！”李蘭芝把畢生的演技都用在這一刻了：“我現在都住院了，因為大夫說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。我養了喬楠那麽多年，讓他回來看看不過分吧？你們軍校也不會那麽不近人情吧？”
隔著電話，老方無法判斷真偽，連說了好幾個“別急”，才說道：“這樣吧，明天我去學校找找喬楠，讓他跟您聯系一下。如果真的需要他回家的話，那您還得提供住院證明什麽的，我們是很講人情的，但是請假也得有證據不是？”
李蘭芝很爽快地說：“沒問題，您告訴我一個傳真號，明天我就把病例給發過去。”
掛了電話，李蘭芝才發現，丈夫和小女兒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。他們都沒有說，但目光足以說明一切。
李蘭芝豁出去了：“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，但我告訴你們，這個自私鬼我就當定了！當……”
李蘭芝一激動，熱血一湧上頭頂，舌頭突然就僵硬了。
喬建軍剛開始還冷笑了兩聲，緊接著，他發現妻子的嘴歪向一邊，眼珠子不怎麽聽使喚，她扶著沙發也站不起來，他一下子慌了。
“喬琳，快打120！”
喬琳看到媽媽的樣子，也嚇得不行。媽媽連連擺手，讓她不要打120，說是車費太貴，她才不要上。
“行行行，喬琳，去找你趙阿姨，坐她的車去醫院！”喬建軍不想跟妻子爭執，因為一起沖突，她的癥狀就會更明顯。與其等著救護車來，他們直接去醫院更快一些。
喬琳無奈，跑到樓下，使勁敲打魏家的房門。趙艷芬穿著睡衣，睡眼朦朧地打開了門。
“趙阿姨，能把我媽送去醫院嗎？她好像腦梗又犯了！”
“哎呀，這有什麽能不能的啊？你快把你媽扶下來，我去發動車！”
外面寒意濃重，趙艷芬只披了一件外套，便拿著鑰匙沖下了樓。喬建軍要背著妻子，卻被妻子大著舌頭訓斥了一番：“根本沒那麽嚴重！明天去醫院都來得及。”
喬建訓斥道：“你可拉倒吧！今晚不去醫院，你還不得念叨我一輩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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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琳果真喊著魏成林一起上學了，雖然魏成林還有些不合群，但他很乖順地跟在隊伍裏。到了學校之後，也沒有人拿他在省城的經歷開玩笑。
想來那些經歷二中學生也不會知道多少，魏成林不知道學校是在保護自己，還是不希望這些經歷給二中名聲抹黑。反正沒人議論，他就能平靜地度過校園生活。
跟他同班的尹旭陽不見了蹤影，後來一打聽，才知道他轉到高新校區了。尹旭陽這種高幹子弟居然會乖乖轉學？這在魏成林看來非常不可思議，或許只有閔佳能解釋得清楚。
魏成林拖完地之後，搶過閔佳手中的黑板擦，便要替她擦黑板。不過在幹活之前，魏成林十分真摯地說道：“閔佳，真的謝謝你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……那個，如果以後你有什麽事，我一定赴湯蹈火，在所不辭。”
“哦。”
“……還有哦，以後我再也不會把你和你姐姐弄混了！”
“哦。”
閔佳又變成了機器人少女，好像幫魏成林的人不是她。魏成林早就習慣了閔佳的性格，她雖然嘴上不說，但全記在心裏了，這就足夠了。
“閔佳，尹旭陽轉學了？”
閔佳總算說了個完整的句子：“我爸說，如果他不轉學，那藝體樓就不蓋了。徐校長應該是想了很多辦法吧。”
“真的謝謝你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閔佳翩然離去，馬尾辮甩得很好看。
徐校長讓尹旭陽轉學，自然也是經歷了一番鏖戰。他跟尹太太說：“旭陽性騷擾這事鬧開了，對他也不好。還不如讓他轉到高新校區，那裏沒人知道。高新校區是新校區，什麽設施都比這邊要好。而且只有我這一個校長，那邊的是副校長。學校級別的問題，您也別擔心。”
尹太太氣得說不出話來，處處都透露著不服氣：“小男孩青春期都有管不住自己的時候，發條短信怎麽就成性騷擾了？不轉，堅決不轉！如果你再堅持，那就只好讓我家老爺子來一趟學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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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校長腹誹半日，對尹太太反感到了極點，但他不像李蘭芝那樣表現得那麽明顯，而是耐著性子跟她磨：“何必麻煩尹老爺子呢？尹老爺子一來，宋家肯定也會派人過來。宋閔佳的父親是宋易之，宋易之的父親是誰，您不會不知道吧？宋老爺子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法官啊！宋家一向在港城橫著走啊！再加上那個不要命的魏成林母親，您覺得勝算有多大？”
尹太太十分不爽，心裏已經決定跟他們決一死戰，卻又被徐校長說動搖了：“尹太太，以前‘性騷擾’這個概念不流行，能過去就過去了，最近這幾年抓得可嚴了！那些記者就跟蒼蠅似地，天天盯著這些事呢！我還是那句話，咱千萬別把事情鬧大。我做了宋家的工作，他們答應不跟媒體曝光，但前提是讓尹旭陽轉學。尹旭陽騷擾人家的證據，可都在人家手裏握著呢，您就真不擔心他的名聲？”
徐校長壓低聲音，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陰險狡詐：“這事一曝光，受影響的可不只是尹旭陽啊！恐怕整個尹家都得受牽連！”
尹太太煩躁不已，最後打了幾個電話，總算決定讓尹旭陽轉學了。盡管她在心裏記恨著宋家、魏家，但那已經不關學校的事了。
把這件事處理完之後，徐校長虛脫了很久。這些年來，學生間的矛盾最終會變成家庭勢力的較量。而對他來說，這些人他一個也惹不起，除了魏家。在這場較量中，魏家基本處於任人宰割的狀態，但是徐校長並不想宰割，不管能不能做到，他始終想還魏成林一個公道。畢竟，他還知道“良心”兩個字怎麽寫。
對於尹旭陽的轉學，喬琳是很不滿意的。她繼承了媽媽的耿直和熱血，認為壞人就必須要受到相應的懲罰。在課間操時間，她憤憤地跟兩個死黨說：“如果我是徐校長，我肯定開除尹旭陽，管他去哪裏讀書呢！居然還把他轉到高新校區？”
趙琳琳也很憤怒：“徐校長就是太圓滑了，很多事都處理得很窩囊！咱學校老師的素質越來越差，這跟他脫不了幹系。”
徐娜吸著酸酸乳，默默地插了一嘴：“你們吐槽的時候考慮下我好吧？他好歹算我遠房大伯！”
喬琳故意裝作恍然大悟：“是哦，還是八竿子打得著的大伯！”
趙琳琳算了起來：“你爺爺的堂哥的兒子，確實八竿子打得找！”
“你們別胡亂調侃，在老家修族譜的時候，我還見到他了呢。”徐娜說道：“他和我爸，一個事業單位，一個公務員，是徐家這一支裏最沒錢的。不過呢，回到老家，他們受到的追捧最多，鄉親們都喊他們‘在港城當大官的’。唉，這種崇拜真是畸形！”
徐娜的思想一般孩子都跟不上，不過兩個死黨都很尊重她的想法。喬琳若有所思地說：“很多時候，我也會想，如果徐校長再強硬一點就好了，就像我媽那樣。可我又一想，我媽一直升不上去，或許就是不及徐校長圓滑。”
徐娜吐槽道：“可不是麽？我聽我爸說了十幾年的官腔了，還是不習慣。他們官場上說話很講究的，總是客客氣氣的，模棱兩可的，從來不把話說死，盡量誰也不得罪。我爸這樣，徐校長也這樣。我理解，但不支持。”
兩個琳頓時拍手叫好：“還是娜娜最厲害，總結得好精辟！”
“過獎，過獎！”徐娜很瀟灑地抱了抱拳，繼而問喬琳：“李老師現在怎麽樣了？還在醫院打吊瓶呢？”
喬琳一下子黯淡了，壓低聲音說道：“我告訴你們，你們可別往外說！大夫說了，我媽可以回家休養的，但是她不幹。我還很納悶，這嚴重不符合她工作狂的形象啊！後來我才明白了她的真實目的，她在醫院待著，就是制造自己重病的假象，好騙我哥回來！”
徐娜吸了一口冷氣：“騙喬楠哥回來做什麽？”
“十一月就是某大隊的集訓了，我哥一回家，不就錯過了嗎？這一錯過，我媽就能托人給他安排單位了！”
趙、徐二人面面相覷，最後趙琳琳說道：“我一直以為李老師是熱血、無私、正義的化身，沒想到，她還有這麽，這麽……什麽什麽的一面啊！”
“就是自私的一面唄！”喬琳吸完最後一口酸酸乳，無奈地說：“我家隔壁那董大爺，孤家寡人一個，活得夠可憐了吧？98年抗洪的時候，他兒子犧牲了，他妻子傷心過度，也跟著走了，從此我媽就留下心理陰影了；幾年前，她還教過一個學生，那個學生也很優秀，考了空軍什麽學校，後來因為訓練事故犧牲了；還有一個學生，高中畢業就去當兵了，演習的時候意外犧牲了……現在，你們能理解我媽的心情了嗎？”
兩個死黨的臉色已經嚇得慘白，徐娜說道：“沒想到，看似和平年代，也有這麽多犧牲啊！”
“沒辦法，只有有人付出犧牲，才能換來我們的和平啊！”喬琳又嘆了一口氣：“我哥想當守護和平的大英雄，可是我媽不同意。我哥考軍校的時候，說自己要當軍工科研人員，我媽才放他去了。現在倒好，我媽後悔也來不及了。他們倆鬧了好幾年了，現在終於到白熱化階段了！”
趙琳琳說道：“如果喬楠哥能當特種兵，那他一定比現在還要帥；可是剛才聽你那麽一說，我又很害怕，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去。”
“所以說，我也很矛盾！不知道該怎麽跟我哥說。”喬琳仰起頭，吹開了額前的劉海。
喬琳晚上回到家，爸媽都在家。那個老方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了，說集訓通知已經下來了，喬楠得去報道。為了不受家人影響，喬楠幹脆關掉手機，不跟任何人聯系。
李蘭芝氣哭了，給老方打電話說道：“老方，我現在找不到他，麻煩你轉告他一聲，就說我舊病覆發，快要死了。他如果還有點兒良心，就回來給我送終！”
這番狠話把喬家父女都給嚇傻了，喬建軍唇語道“哪兒有那麽嚴重”，卻被妻子瞪得不敢吭聲。電話那端的老方也慌了，他問道：“李老師，你真的病了？”
“腦梗啊！”李蘭芝把畢生的演技都用在這一刻了：“我現在都住院了，因為大夫說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。我養了喬楠那麽多年，讓他回來看看不過分吧？你們軍校也不會那麽不近人情吧？”
隔著電話，老方無法判斷真偽，連說了好幾個“別急”，才說道：“這樣吧，明天我去學校找找喬楠，讓他跟您聯系一下。如果真的需要他回家的話，那您還得提供住院證明什麽的，我們是很講人情的，但是請假也得有證據不是？”
李蘭芝很爽快地說：“沒問題，您告訴我一個傳真號，明天我就把病例給發過去。”
掛了電話，李蘭芝才發現，丈夫和小女兒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。他們都沒有說，但目光足以說明一切。
李蘭芝豁出去了：“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，但我告訴你們，這個自私鬼我就當定了！當……”
李蘭芝一激動，熱血一湧上頭頂，舌頭突然就僵硬了。
喬建軍剛開始還冷笑了兩聲，緊接著，他發現妻子的嘴歪向一邊，眼珠子不怎麽聽使喚，她扶著沙發也站不起來，他一下子慌了。
“喬琳，快打120！”
喬琳看到媽媽的樣子，也嚇得不行。媽媽連連擺手，讓她不要打120，說是車費太貴，她才不要上。
“行行行，喬琳，去找你趙阿姨，坐她的車去醫院！”喬建軍不想跟妻子爭執，因為一起沖突，她的癥狀就會更明顯。與其等著救護車來，他們直接去醫院更快一些。
喬琳無奈，跑到樓下，使勁敲打魏家的房門。趙艷芬穿著睡衣，睡眼朦朧地打開了門。
“趙阿姨，能把我媽送去醫院嗎？她好像腦梗又犯了！”
“哎呀，這有什麽能不能的啊？你快把你媽扶下來，我去發動車！”
外面寒意濃重，趙艷芬只披了一件外套，便拿著鑰匙沖下了樓。喬建軍要背著妻子，卻被妻子大著舌頭訓斥了一番：“根本沒那麽嚴重！明天去醫院都來得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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